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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桑.倫巴有七本著作,其中「第三眼」「生命不死」Anand在多年前曾閱讀過,很喜歡他的論說,因為都已經絕版,故擬在「探險家的實驗室」跟格友分享,希望對同好有所助益。首先分享「第五度時空」。

 

作者簡介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胡英音

星期二.羅桑.倫巴出生於西藏世家,他的父親是西藏政府要人,母親亦出身貴族。按照習俗,在他七歲生日那一天,延請了高僧,預測未來,結果是七歲出家當喇嘛……,於是他到察克波里寺,在寺外坐了三天兩夜,通過了耐力測驗,正式出家。在寺中十一年時間,蒙明雅唐達普喇嘛親自教誨,確認他為「再來人」,達賴喇嘛更親諭用各種密法增強他觀氣、眼通的法力,專修玄學與醫藥。十八歲前往重慶學西醫,後逢中國對日抗戰,曾參加救護工作,不幸相繼被日本人及共產黨捉去,受盡折磨,最後終於逃出魔掌,到達英國,作者現定居於加拿大。曾寫過相當多的作品,都是有關宗教、玄學的書籍,在西方社會引起相當多注意。「第三眼」(The Third Eye)一九五六年在英國出版,一九六四年才在美國出版,一九七九年譯本由天華出版公司發行,是在自由中國推行的第一本他的著作。「第五度時空」原名為「時艙」(the Cave of the Ancients V)於一九六五年出版。

「第五度時空」敘述作者在察克波里寺的生活,與導師明雅唐達普喇嘛討論玄學問題的情形,其中甚多精闢獨到之見解,令人深思。

 

第一章  電與振動-1

這天傍晚氣候溫和,空氣清新,日子其實還不到該這麼暖的時候。香火在無風的空氣中裊繞上升,帶給我們一種寧靜的氣氛。太陽在遠處喜馬拉雅山峰後挾帶著落日餘暉漸漸向下沈,把白色積雪的峰頂映成一片血紅,好像在警告著西藏將會被血洗一般。

布達拉宮和我們察克波里寺兩個山峰的影子向著拉薩市區越拉越長。在我們下方,靠右邊,一隊由印度遲來的商旅,正通過巴果卡林(拉薩市西門)緩緩向前走。最後一批朝聖的香客由朝聖大道快速的離去,好像生怕被「夜魔」擄去似的。

樂河(拉薩河)淙淙不停的向海流去,水面上蕩漾著金光點點,像是對著殘日做最後的禮讚拉薩市逐漸籠罩在油燈金黃色的光輝中。靠近布達拉宮那邊傳來了喇叭聲,告訴大家今天結束了。喇叭聲經過拉薩山谷,由巖石反射回音,以致我們再聽到時已是改變了音色的回響。

我凝視著這一副熟悉的景象,遠望著布達拉宮,幾百個窗口因各階層的僧人來回忙著他們的事情而閃動著。在那個大建築物的頂上,靠近金墓旁,有一個孤獨、遙遠的人影站著看著。最後一絲太陽光在山間隱去時,喇叭又響了,寺廟底層也傳出了頌讚之音。白日的痕跡迅速消逝,滿天的星斗像是閃亮的寶石鑲嵌在紫黑色的天幕上一樣。一顆流星畫過天邊,在它掉落到大地上化成灰燼之前,盡量的發放出最後的光芒。

「真是一個美麗的夜晚,羅桑。」一個慈愛的聲音說道。

「真是美!」我一面回答,一面很快的站起來向明雅唐達普喇嘛敬禮。他坐在一個近牆角的地方,做手勢叫我也坐下。向天空指了指,他說:「你知道--人,包括你、我,都可以變成那嗎?」我傻呆呆的看著他,心想我怎麼可能變成黑夜天上的星星呢?我的導師是個大塊頭,長得莊嚴而高貴。可是儘管如此,他也不像星星啊!導師看到我的表情,啞然失笑,說:「真沒有像力,羅桑,你真沒有想像力。」他笑著又說:「我是說事情並不是永遠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。如果你寫六字真言--唵嘛呢叭咪吽--寫得像拉薩山谷那麼大,人們就沒法子讀出來了,因為太大了,反而認不出來是些什麼字。」他停下來,看看我是不是懂他的解釋,然後接著說:「同樣的,星星都太大了。所以我們沒法子看出來它們組合成了些什麼東西。」

我看著他,以為他忽然喪失判斷力了。星星組合成什麼東西?星星--嗯!--就是星星嘛!然後我又想到去寫充塞整個山谷的大字,因為太大了,以致看不出來是什麼字。導師溫和的聲音繼續說道:「想像你自己縮小,縮小成一粒沙子。你那時看我像什麼?假如你變得更小,小到一粒沙子都變成你的一個世界,那時你看我又像什麼呢?」他停下來,目光銳利的看著我,「怎麼樣?」他問我:「你看到什麼?」我坐在那兒目瞪口呆,腦筋打結,像條剛被捕上岸的魚,張口結舌,不知說什麼才好。

「你會看到--羅桑,」導師說:「一群非常分散的世界浮在黑暗之中。因為你自己小,所以你可以看到我身體的分子,一個一個像分開的世界,世界與世界中間隔著廣大的空間。你會看到世界繞著世界旋轉,你也會看見『太陽』,也就是某種精神中心的分子。換言之,你會看見一個宇宙。」我儘力的用腦子去想這番奇異而又令人興奮的知識,因為用「力」過猛,以至眉毛上的肌肉都痙攣起來了。

我的導師明雅唐達普喇嘛,伸手向前,輕輕的抬起我的下巴。「羅桑,」他輕笑著說:「為了想通我說的話,你的眼睛都快發直了。」他坐回原位,笑著,給我一段喘息的時間,然後他說:「看看你袍子的質料,用手摸一摸。」我照著做了,看著那件破舊袍子,我覺得自己真蠢。我的導師說:「這是布料,摸起來滿平滑的,但是它不透光,現在你想像由放大十倍的玻璃下看它,每股犛毛線都比你現在看到的粗十倍,這樣你就可以看到每股線之間有光線透過了。如果放大百萬倍,你還可以騎馬穿過去呢!甚至每股線已經大到沒法子翻越過去的地步了!」

導師說出這番話,使我明白一點了。我坐在那兒一面想,一面點頭。導師笑罵我像個老太婆似的。

「導師!」最後我開口了:「那麼生命體就是一個空間,外面圍繞了許多分子世界囉?」「並不是那麼簡單,」他回答:「坐舒服點,讓我告訴你一點我們在先民的洞穴中得到的知識。」「先民的洞穴!」我叫了起來,又興奮,又好奇:「請快點告訴我,還有那次探險的經過!」

「好的!好的!」他安撫著我:「我會告訴你的,但是先來談談在亞特蘭提斯時期的先民對人和生命的看法。」

私底下,我其實對先民的洞穴比較有興趣,那是由幾位高階層的喇嘛探險時所發現的,其中包含了大量地球初期的知識及製品。但是我相當了解我的導師,除非是他想講這件事,否則我是白盼望一場,而現在時間還沒到。星星在天空中放出光芒,西藏空氣清新,所以它們的光很少閃動。寺廟中的光一一熄滅。遠處傳來狗的哭號,在我們山腳下的蕭村中回響著幾聲狗吠,除此而外,這個夜晚是非常沈靜的。一彎新月掛在無雲的天空,旌旗因為沒有風而垂掛在旗桿上。不知何方傳來祈禱輪轉動的聲音,一定是某個虔誠的僧人,有點迷信,不太懂真理,妄想轉動祈禱輪求得老天爺的護祐。

我的導師聽到了這個聲音,笑著對我說:「各取所信,各取所需。宗教儀式對許多人來說是一種安慰。我們不應該責備那些未曾在真理的道路上更進一步的人,也不應該責備那些需要精神支柱的人,羅桑!讓我告訴你『人』的本質是什麼。」我覺得導師是我最親近的人,他給予我體恤與愛心。我正襟危坐,仔細聆聽,以示慎重,至少這是我剛開始時的態度,不久我就發現這件事實在太有意思了,使我全神貫注的聽下去。

「這整個世界是由振動而成的,生物、無生物都是由振動合成的。甚至喜馬拉雅山也是由一大堆小粒子組成的,粒子與粒子之間保有空間,互不干涉。這個世界,甚至這個宇宙,都是由小粒子組成的。這些小粒子外面圍繞著其他的粒子,就像太陽有環繞它的星系,星與星之間永遠保持距離,互不碰撞一樣。所以所有的東西是由旋轉的世界所組成的。」他停下來看看我是否有不明白的地方,但是我都懂了。

他繼續說:「鬼在我們有眼通的人看來就像活人一樣,他們離開了這個世界到達另外一種生命的階段,他們的分子非常分散,所以鬼能通過最緊密的牆而不會碰到牆的任何一個分子。」

「敬愛的老師,」我說:「那為什麼鬼經過我們的時候,我們會覺得毛骨悚然呢?」

「每一個分子,每一個『太陽與行星』的系統,都有電流環繞,不是那種發電機發出的電流,而是更精細的一種電流。有些電流以閃電姿態出現,如極光,所以每個粒子也有它的極光。鬼接近我們的時候,對我們的『氣』造成一種衝激,所以我們會感到發抖。」

夜仍寧靜,沒有一絲風來打擾,只有在西藏才有這種真正的靜默。

「那麼,我們見到的『氣』就是電流囉?」我問道。

「是的!」我的導師明雅唐達普喇嘛回答:「在西藏以外的國家,電機工程師發現架設在地面上的高壓電線會產生『光環』的效果,這些有『光環』效果的電線被一種藍光包圍著,在黑暗潮濕的夜晚尤其容易見到,當然對那些看得到的人,『光環』總是在的。」他沈思的看著我說:「當你到重慶去學醫的時候,你會用到一種可以測出腦波的儀器。所有的生命體,所有生存的東西,都是由電流和振動組成的。」

「我有點迷糊了!」我回答道:「生命體怎麼可能是電流和振動呢?我能懂一種,可不懂為什麼是兩者的組合?」

「但是親愛的羅桑,」明雅喇嘛笑著說:「如果沒有振動,那兒來的電池呢?那兒來的運動呢?有了運動才能產生電,兩者關係非常密切的!」他看著我不解的皺著眉頭,用他心電感應的能力了解我在想什麼之後說:「不是隨便一種振動都能算數的。讓我這樣解釋給你聽:你想像一個巨大的音樂鍵盤,由這兒一直伸到無窮遠,一個鍵代表一種振動,其中一個可以代表聲音;另一個代表視覺,還有其它的代表感情、感覺……還有其他我們不了解的東西。狗比人能聽到高頻率的聲音,人比狗能聽到低頻率的聲音。用高音對狗發聲,牠能聽見,人卻毫無所覺。所以精神世界的靈魂能和世界上有特殊天賦耳通的人交談。」

我的導師停了一下,笑著繼續說:「我打擾你上床睡覺了,羅桑,不過明天早上你可以睡晚一點,不必參加早課。」

他用手指了指天上光亮的星星,說:「自從發現先民的洞穴,又試過其中的一些儀器之後--那些儀器都是亞特蘭提斯時期的製品,保存的很完整--我常有一種奇想:假如有兩個比病原體還小的生物,不管他們長得什麼形狀,只要假設他們非常聰明而且發明了許多儀器,你想像他們在他們極小的世界中,站在一處空曠的地方,就像我們現在一樣,甲仰望天空的星辰,讚嘆著:『唉!今晚真是太美了!』乙回答說:『是啊!叫人想生命的意義是什麼?我們是什麼?將要何去何從?』甲沈思著,凝視無窮天空中的星星,說:『無窮無盡的世界,百萬個、千萬個!我在想其中不知有幾個上面有生物居住?』乙反駁的大叫道:『胡扯!亂說!你瘋了!你知道除了我們這個世界之外,別處是沒有生命存在的!祭師不是告訴過我們,我們是依上帝的形象而造成的嗎?那麼怎麼可能另有生命存在呢?不可能!不可能!你瘋了!』甲很生氣的跺腳走了,一面喃喃說:『他們可能是錯的啊!你知道,他們可能是錯的!』明雅唐達普喇嘛對我笑著說,我甚至還想到了續集呢!你聽聽看—

「在一個遙遠的實驗室裏,正進行某種尖端科學的研究,那裏有很精確的顯微鏡,兩個科學家正在工作,其中一個坐在板凳上,彎著背正在看超高倍顯微鏡,突然他把椅子軋一聲向後一推,叫他的助手說:『陳!快來看!』陳起身走到他上司這邊來,在顯微鏡前坐下。這位上司說:『你看!片子上是百萬分之一喱的硫化鉛。』陳調整一下焦距,驚訝的吹了一聲口哨,喊著:『老天!真像從望遠鏡看天文星球,有太陽,也有運轉的行星……!』這位上司想了想說:『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再放大倍數看看這個單獨的世界--說不定裏面還有生物存在呢!』陳粗魯的接著說:『亂說!那裏面才沒有生物存在呢!祭師不是說過我們是依上帝的形象造成的嗎?那裏面怎麼會有高等生物呢?』

在我們頭頂的星星永恒不變的運轉著。明雅唐達普喇嘛笑著伸手進他的僧袍裏拿出一盒火柴來,這是老遠的從印度帶進來的。慢慢的他拿出一根火柴,把它直立起來,很興奮的對我說:「羅桑,我讓你看看『創世』是怎麼一回事。」

他把火柴頭在盒邊擦燃點火,把它豎直了,然後把它吹熄。他說:「這就是『創世』與『毀滅』。燃燒的火柴頭放射出千萬種小個體,每個小個體被炸離其他小個體,假如每個小個體是一個小世界,這整個就等於是一個宇宙,宇宙隨著火焰的熄滅而死亡。你能說這些小世界上沒有生命體存在嗎?」我曖昧的看著他,不知如何回答才好。「如果它們的確形成了世界,而上面也有生命存在,對那些生命來說,這個世界也許可以維持幾百萬年,難道說我們只是像點燃的火柴一樣嗎?我們住在這裏,有我們的快樂和痛苦--大部分是痛苦的事--卻在妄想這個世界是永不毀滅的?好好的想一想,我們明天再來談談。」他站起身,走出了我視線之外。

我蹣跚的走過屋頂,盲目似地摸索著下樓的梯子。我們的梯子和西方世界的不同,是一根有刻痕的桿子。我找到了第一刻痕,第二、第三,然後因為有人在梯上不小心灑了燈油,使我一路滑了下去,碰!跌了一跤,眼前金星亂冒,比天上的星還多,同時引起很多正在睡覺僧侶的抗議咒罵。暗中忽有一拳打來,打得我耳大鳴,我趕快站起來,溜到黑暗之中,很快的我找到了棲身之所,把僧袍裹緊緊,進入夢鄉。第二天早上,海螺的吹奏聲、搖鈴聲,以及同門趕做早課的腳步聲都沒有吵醒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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